妇人精挑细选了一个小小的陶响球，还有一个中原人装扮的泥娃娃，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，略有些怯懦地看向纪麟，又看看丁丑。

纪麟心里莫名一软，对丁丑道：“把这两样都卖给她，若是她没有可交换的器物，就说我今日心情好，都送她了。”

丁丑没有多问，直接与妇人说了几句。

妇人先是点头，接着又摇摇头，从身后拿出一支箭递给纪麟。

纪麟看丁丑，丁丑示意她接过来，才道：“这是她要用来交换的。”

“嗯。”纪麟略一点头，然后接过箭来仔细看了看。

她摸着箭头觉得坚硬无比，和普通的箭头不一样，而且还是少见的白色。她好奇地看着箭头，问丁丑：“这箭头好别致。”

丁丑瞥了一眼，又问妇人。妇人笑了笑，说了一句。

纪麟还在摩挲箭头，见丁丑不说话，就好奇地问他：“她怎么说？”

“这箭头是人骨所制。”丁丑不擅长隐瞒，更不知怎么说才是委婉，索性直截了当地说了。

纪麟脸色一白，手一抖，箭差点掉在地上。幸好丁丑眼疾手快把箭接住，稳稳地握在手里。

“你、你说什么？人、人骨？”纪麟话都说不利索，看丁丑的神情就知道他没有说谎。

妇人还不知发生何事，只是纳闷地看着纪麟。

纪麟心里膈应难受：“我说怎么如此坚硬，而且连颜色都不对劲，原来是……我早该想到的！”

丁丑心念一转：“这里没有那么多可以做箭头的东西，会用人骨也不稀奇。人骨坚硬，的确是箭头的好材料。”

“你话怎么这么多？”纪麟看丁丑，不等他回答又道：“我也明白，只是难免感觉怪怪的。”

纪麟思来想去，还是觉得憋着问题不问会出毛病：“能不能让她告诉我，这是谁的骨头？”

丁丑照办。

妇人想了想，很快回了一句，丁丑微微皱眉，迟迟没有转述给纪麟。就连妇人都察觉到丁丑有点不对劲，担忧地看他。

纪麟见状，硬是什么兴趣也没了，摆手让丁丑别说了：“我知道了，定是她亲人的尸骨，不必多说。”

丁丑没有否认，纪麟反而更难受，心就像是被什么攫住似的。

“你与她说，这箭我收下了，那两样东西她拿走便是。”纪麟道。

丁丑将她的话说给妇人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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